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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結─起


算是一直想寫的一個故事,共有起承轉合四篇,每篇大概5000字左右

不算長也不算短,就當作是中長篇小說看吧

不要問我為什麼是那種植物,我只是單純覺得很漂亮而已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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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意外,在相葉雅紀眼前華麗地發生。

隨著磚紅色盆栽落地,一聲清脆聲響綿延傳開,一陣耳鳴侵襲相葉的耳膜,相葉望著鮮豔繽紛的花朵散落一地,深色的土壤散開在走廊米白色的地板上,顯得格外突兀,一切彷彿都像是慢速播放的畫面,相葉只能呆看著,什麼都來不及做。

他將視線從地板慢慢移開,本能地望向身旁的人。

只見那人白皙的面孔此時略顯蒼白,也慢慢望向相葉,相葉見他一雙眼眸睜的圓圓的,眼神裡滿滿的錯愕,藉著光線,那人的瞳孔浮出漂亮的琥珀色,相葉從沒見過眸色如此淺淡的眼瞳,一不小心分了神。

直到那人眼神裡的錯愕逐漸轉換為怒氣的時候,相葉才回過神。

「對、對不起!」

相葉直覺自己闖禍了,趕緊道歉,低下身撿起一朵一朵的花草。

那人沉默著,蹲下身拾起盆栽,不疾不徐地將土壤推成一堆,接著再捧著土壤,重新裝進盆栽內,相葉呆呆地看著他一雙白嫩的手沾滿了土,而且手非常小,大概只有他手掌的一半吧…

相葉一抬眼,那人正瞅著他看,臉色不算太好。

「抱、抱歉…」

相葉訕訕地道歉,他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老是在分心。

就拿剛才來說,在撞到那個人之前,他應該能夠先察覺到轉角有人而放慢腳步才對,雖然他平常神經是粗了一點,但是這種事他還不至於沒有自覺。

然而,他剛剛居然沒放慢腳步,直接撞上了迎面走來的那個人,偏偏那個人手上還捧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盆栽,照理說即便事情演變到這個局面,以相葉天生反應靈敏的本能應該還能挽回局勢。

說也奇怪,那一瞬間相葉的確意識到了有個東西要掉到地上,而他自己也產生了要護住什麼東西的念頭,可是腦袋有了意識,身體卻沒有回應,相葉便眼睜睜看著盆栽從那人手中落下。

然後,就是滿地的花和土。

相葉手裡還揣著花草,那人收拾好土壤之後,捧著盆栽,朝他看了一眼。

「呃、我先幫你拿著吧,土還是換過一次比較好,你要去哪裡?我幫你拿過去吧。」

那人依然沉默不語,表情看不出究竟是在生氣或是天生冷漠,淺色的眸瞳直盯著他看,相葉生平第一次被人這麼毫不掩飾地打量著,不自覺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

「不用了。」

「欸?」

被人爽快地拒絕的感覺其實很錯愕,相葉愣著,眼睜睜看那人搶過他手中的花束,一手捧著盆栽,一手抱著花束,一點多餘的眼神也沒有便走了。

相葉呆站在原地,他眨了眨眼睛,摸了下自己的臉。

是他長得惹人厭嗎?怎麼那麼兇啊…

搔搔頭,相葉頗無奈地轉身離開。

 

 

 

 

 

 

相葉可謂最不像大四生的大四生。

先別論他的同學,光是別系的四年級不是忙著升學考試,就是急著去大公司應徵,這年紀的人只有兩種區別,不是追向未來,就是被未來追著跑,然而相葉,卻像是被孤立的一方一樣,不主動跑向未來,也沒有被未來追。

就只是在原地打轉,做自己喜歡的事,看著別人奔波勞累。

很多人說他自由、無憂無慮,但相葉知道真相並不是那麼一回事,他不自由,因為他有學生的身分在束縛著他,他也不是無憂無慮,人沒有絕對快樂,偶爾他也有情緒低落的時候,只不過是鮮少被人看見罷了。

未來是很模糊的東西,相葉自認沒有那智慧去參透未來,說實話,未來會怎麼樣他也管不著,他只知道自己有想做的事,而可以在喜歡的事上花時間、費心思是他的夢想,所以,相葉覺得自己每天都在實現夢想。

他主修生物,專攻動物學,於是他常常在空堂的時候去動物園,或者窩在實驗室裡面觀察一些生物、微生物,再不然隨便一隻野貓野狗也可以讓他觀察上半天。

別人是為了理想在奔跑,相葉則是為了追那些野貓野狗野鳥奔跑,在相葉看來,他和別人沒什麼兩樣。

僅僅不到一年的時間即將畢業,相葉卻依舊沉浸於每天的夢想,多數的教授和同學都勸他早點決定未來方向,相葉知道太奇特的回答會讓人卻步,他只好千篇一律地回答他們「是,我正在努力」。

在別人眼裡,他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怪人,可是他卻認為自己是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魚…嗯?草?嗯…草…」

相葉將臉貼近實驗室裡的魚缸,目不轉睛盯著裡頭搖曳生波的水草,口中還念念有詞,旁邊經過的同學忍不住多看他幾眼,但又似乎判定相葉雅紀是在正常運作,於是便裝作沒看見走了過去。

經過了一天,相葉仍然對昨天撞倒別人盆栽的事耿耿於懷,他是直性子,如果說那人當下讓他幫忙拿花回去,這事也許就不會綁在他心上,沒想到那人不但沒讓他幫忙,還直接拒絕了他。

這豈不是讓他更愧疚了嗎?

愧疚了一整天的結果是相葉滿腦子都是那個人和散落一地的花。

相葉還記得,那花有挺拔細長的莖幹,花色各別有紅、紫、黃,一株上可以結出很多朵花,而花瓣的形狀很特別,相葉總覺得他見過這種植物,可惜一直想不起來。

「喂、你幹嘛?」跟相葉比較好的同學終於看不過去,拍了拍相葉的肩膀。

「啊!金魚草!」相葉有如醍醐灌頂,忽然整個人彈了起來。

「哈?」

「所以我說很眼熟嘛,前幾天才在植物圖鑑上看過…啊、要去買才行。」

相葉急急忙忙背起包包,無視周遭的異樣眼光,他直直奔出實驗室。

「喂、相葉!」

後頭的同學喊了他一聲,相葉清楚聽見了,身體卻自動充耳不聞,腳步越跨越大,相葉滿心滿眼只想著那個人的模樣,他不停思考著,什麼顏色的花適合那個人呢?

相葉去了一趟花店,買了一盆含苞待放的金魚草,當他興高采烈捧著盆栽回到學校時,他才驚覺────他連那個人叫什麼、讀什麼科系都不知道,這盆花要怎麼給他?

相葉苦惱著,他抱著一盆金魚草在校內晃來晃去,他隨意亂逛,也不曉得自己走到了哪個學院,他左看右看,自知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心想乾脆把盆栽拿回實驗室養吧,這也算一種觀察生物的方式。

他一轉身,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

「啊、松潤。」

「唷。」

松本潤對著相葉打了個招呼,若說相葉的長相可論為校草,那麼松本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甚至相葉認為松本那種與生俱來生人勿近的高冷,比他還能贏得女孩子的傾心。

相葉原是大學棒球隊的隊員,而松本正好是下一屆進入球隊的學弟,如今四年級的相葉早已退出棒球隊,松本雖然名義上退出了,不過似乎仍然管理著球隊裡大小事。

剛認識松本那會兒,相葉還很懼怕這位後輩,相葉本來就是個怕生的人,松本的臉蛋又是稜角分明,不笑的時候總以為松本在生氣,相葉最怕這種人,原以為自己不會和松本處得太好,不過看過幾次松本意外天然搞笑的行徑後,相葉慢慢放下警戒心,不知不覺就和松本成了好朋友。

「你幹嘛?新的觀察課題?」松本看了看相葉手中的盆栽,笑著問。

「不是啦…」相葉無奈地否認,仔細一看,松本身邊還跟了不少朋友,相葉並不訝異,每次遇見松本總是這副景象,松本在校內是著名的交友圈廣闊,隨便走在路上逢人打招呼不說,連幾個教授都跟松本喝過酒,松本的社交能力遠遠超越身為學長的相葉。

校園內因此流傳著一個傳說:上至校長,下至警衛,松本沒有不認識的人。

思及此,相葉蹭到松本身邊。

「松潤,你認識很多人吧?」

「還好。」

相葉用手肘撞了撞松本,「欸、我問你喔,你認不認識一個眼睛大大的,皮膚很白,黑頭髮,個子小小,長的蠻可愛的男生?」

松本挑起濃眉,意味深長地看了一下相葉,「那個人下巴是不是有一顆痣啊?」

相葉想了下,「啊、好像有欸!」

松本彎起一邊嘴角,「噢,你就是那個撞倒人家的盆栽,差點害的人家沒辦法跟教授交代的野蠻人啊。」

相葉張著嘴,不曉得該說什麼。

「ニノ,原來你昨天說的人就是相葉啊?」松本往旁邊說了句。

相葉的視線跟著往旁邊看,只見一個人緩緩走近松本。

啊、出現了。

是昨天那個人。

被松本稱作ニノ的人一看見相葉便微微蹙起眉頭,還刻意隔著松本看他,那表情既無奈又有點不耐煩。

相葉苦笑,他果然是被討厭了嗎?

「松潤,你真厲害啊,什麼人都認識。」相葉乾笑兩聲。

「還好啦,如果你不是剛好撞到我室友,我室友又沒抱怨這件事的話,我當不會知道啊。」松本拍拍相葉的肩膀說道。

「室…咦?真的?」

「嗯。」

相葉這下願意相信世界上是真的存在許多巧合的。

那人還是一樣沒什麼多餘表情,搞得相葉莫名緊張,相葉跨了一步走到他面前,將手上的盆栽遞給他。

「這給你,算是賠償昨天那盆金魚草。」

那人垂下眼簾,隨即又抬起眼神,「那不是我的,你不用賠我,而且最後也完好無缺地種了回去。」

相葉暗忖,這嗓音聽起來真慵懶。

「不用賠,那就當我送的,送給你。」相葉強硬地將盆栽推給那人,看出來那人的口型漸漸變成一個『不』,相葉趕緊插嘴,「喔、對了,我覺得鮮豔的顏色不適合你,所以挑了開白花的金魚草給你。」

那人明顯感到不知所措,「…喔。」

相葉滿足地笑著,那人疑惑地看了看他,相葉只覺得他跟以往認識的男孩子不太一樣,一雙大眼睛往上看有點可愛,個子則是恰到好處的嬌小。

相葉正沉浸在觀察生物的樂趣中,旁邊松本突然開始說話。

「對了、星期日棒球隊聚餐你也來吧,我邀了一些學長,你這麼久沒露臉,學弟都想看看你。」

「嗯…」

相葉敷衍地應了聲,壓根兒沒有聽松本話裡面的內容,只是把頭湊近松本,眼睛仍目不轉睛盯著那個人。

他見那人低頭,靜靜瞅著那一盆金魚草。

相葉又莫名緊張了起來。

他喜歡嗎?不過樣子看上去似乎很困擾…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時間我會再通知你,記得要來啊。」

「啊?」

相葉轉過頭,望著松本似笑非笑的臉,相葉只能妥協地點頭,「喔…」

松本搖搖頭,跟他叮嚀幾句後,跟他那一大票朋友以及那個人一同走了。

相葉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忽然發出『啊』的一聲。

 

他的名字…

忘記問了。

 

 

 

 

 

 

相葉畢竟是做了承諾,於是他準時地現身在棒球隊的聚會。

當他進入包廂,他的目光為之一亮────沒想到那個人也在。

他偷偷問松本,松本說二宮也有進棒球隊,由於是後期的事,所以他不知道。

相葉這才第一次知道了那人姓二宮,接下來他才驚訝二宮是隊員之一的事。

但相葉的感受也僅止於驚訝而已,他並沒有主動去靠近二宮,還剛好坐在離二宮有段距離的位子,他只會偶爾撇過頭,偷瞄幾眼二宮。

觀察自己有興趣的生物是相葉的習慣,也可以說是愛好。

二宮一直悶在角落喝酒,即便身邊坐的人是松本,頂多只是說個幾句話,或者聽松本說話,然後輕輕笑了一下,很快又變回面無表情的模樣。

二宮宛如和這個空間格格不入。

可是格格不入,就是間接讓自己變得與眾不同。

相葉卻沒發現自己也差不多。

當所有人陷入一片歡騰的時候,二宮依然靜靜地窩在角落,時而把玩手機,時而悶頭喝酒,相葉佯裝自己融入了這些人之中,故意配合著大吵大鬧大笑,因為他不想掃了別人的興致。

相葉想,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別了吧。

二宮是那種懶得顧及外在環境的人,而他是那種不分場合只知努力的人。

原來,二宮比他更自由呢。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包廂內的氣氛也持續高漲,到了後面,幾乎每個人都離開了座位去別的位子聊天喝酒,只剩相葉和二宮還在原本的位子上。

相葉往二宮那邊看,松本很早就不在座位上,二宮身旁的位置空了好一陣子,四周一片嬉鬧,二宮卻絲毫不受影響,仍舊一臉漫不經心的表情。

彷彿是兩個世界。

相葉躊躇著,覺得放二宮一個人在角落過意不去,可是一想到二宮對自己的態度是那麼冷淡,他本身又是怕生的人,跟二宮聊天恐怕會越來越尷尬,相葉便打退堂鼓縮回來,但是他又不想跟其他人打哈哈。

相葉想了半天,還是挺在意那盆金魚草有沒有被妥善照顧好,只好硬著頭皮坐到了二宮身邊。

二宮轉過頭,靜默地看著相葉。

相葉一被二宮一雙大眼睛盯著看,便覺渾身僵硬緊張,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擺。

「相葉さん。」

「是。」

最終二宮竟然主動開口了,而且還叫了相葉。

相葉有種不由分說的開心。

「你想看魔術嗎?」

不是問喜不喜歡,而是問想不想看…

「嗯,想看。」

他當然順著二宮的話接下去,不過不是出自於想迎合二宮,是不自覺就脫口而出,他猜想肯定是因為二宮一直盯著他看的緣故。

是喝多了嗎?二宮的嗓音黏黏的,眼神也迷迷糊糊的。

相葉尚在疑惑,沒想到下一秒二宮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副撲克牌,迅速地將桌面清出一塊空間,直接在相葉面前變起魔術。

「啊、好厲害喔。」

相葉忍不住發出讚嘆。

「這還算簡單的。」

二宮冷靜地說道,相葉卻沒看漏那一瞬間二宮揚起的嘴角,好像一隻偷腥的貓,尾巴高高抬起,得意地搖來晃去。

沒多久之後,相葉明白了自己那句稱讚是一句強力的咒語。

直到聚餐散會之前,二宮一直在變魔術給相葉看。

相葉已經不曉得該怎麼誇二宮才好,好厲害、真的好厲害、未免太厲害了、這怎麼做到的、不可能…

相葉在短短幾個小時內絞盡腦汁想出所有可以拿來拍二宮馬屁的詞語,只因他不想澆熄二宮的興致,他不想隨意破壞此時此刻他和二宮之間的距離感。

就像哄貓一樣,要順著毛摸牠、誇牠。

有這麼一瞬間,相葉質疑自己今天怎麼老想著奇奇怪怪的事。

「相葉さん。」

但下一個瞬間,他又立刻被二宮棉花糖般的嗓音和精采的魔術吸引而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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