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舊文,是我一邊聽LAST HOPE配樂Closer一邊寫的
不知道為什麼就寫成這樣了,很奇妙吧www
明天再考完一科我就脫離苦海了,雖然經濟學讓我渾身是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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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亮的天空還釀著萬物的睡意,月光埋入西方,陽光攀上東邊,時節進入夏天,天亮的節奏逐漸加快。晨間的微光灑了滿地,真夏的朝氣潛入房內,細碎的呼吸聲幽幽迴盪於臥室,平穩且安心。
相葉撐著頭,端詳著睡在他臂彎的戀人,側身蜷曲身子,細緻白嫩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可愛的小短手疊在一起,烏黑的髮絲凌亂倒在他的手臂上,秀氣地呼吸著,二宮連睡著了也有一份文靜,雖然在攝影機前總表現得活潑又機靈,私底下的二宮卻是靜的不可思議,不愛說話也不愛動,嗓音也不像節目上的咄咄逼人,反倒多了一股糖果般的黏膩甜蜜。
雙子座果然多變,而且無論是哪一面,全都充滿魅力。
「早安,二ノ。」深怕吵醒熟睡的戀人,相葉在二宮軟嫩的臉頰輕輕烙下一吻,小心翼翼地抽起自己的手,輕手輕腳地下床,即使滿心不捨,但是他仍得屈服於工作。站在床邊,他依舊抵擋不住強烈的眷戀,回頭望了二宮一眼,清秀稚嫩的臉龐靜靜呼吸著,他好想知道現在二宮的夢境,如果可以,他想進入那個夢,不論是醒著或睡著,他自私地渴望二宮所有心思只能給他。
笨蛋、佔有慾再強也要有個限度。
二宮大概會這樣說他吧,無可奈何地彎了彎嘴角,跨步往浴室盥洗。
越喜歡,心靈變得越貪婪。
年輕的時候只期望二宮不要離開他,等自己該是蛻變成熟的時候,對於喜歡的人反而呈現幼稚的心態,現在他會說──不准擅自離開。因此他常常讓那雙澄澈透亮的琥珀色眼眸染上一絲淡淡的無奈和寵溺,然後用軟黏如蜜似的嗓音說他霸道。
身邊的人總說他溫柔脾氣好,那是因為自己的心中有一部份並不在意別人的世界,不想管別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字,沒有對別人設定任何的規則,於是別人將這視為寬容的美德,才會被誤認為溫柔,如同二宮對人冷漠的態度,基礎其實是相同的,只是他和二宮表達的方式以及大眾接收的感受不同罷了。
凡事一體兩面,光和影乍看之下為兩極,然而缺少任何一方世界就會失去平衡,充斥著光芒的世界太耀眼,吞食了讓人喘息休憩的空間,佈滿黑影的世界太寂寥,奪取世間的溫暖與希望,而人性也不免遵循大自然的法則,二宮有屬於自己的溫柔,而他也有屬於自己的冷漠,只是傳遞的路徑和對象不同,平衡依舊巧妙地維持在心中的天秤。
但是,他不是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二宮想走了,自己該採取什麼行動。
應該是,拚命挽回?也有可能什麼行動也不採取吧。
二宮和他很像,言出必行又固執倔強,只要鐵了心就一定要完成,若是決意要走,恐怕是天神來拜託也無法動搖他的決心。
所以他一直很害怕,害怕有天二宮向他道別,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有自信的人,有太多事情需要說服自己,才萌生了別人認為積極樂觀的態度,感情的事採取強硬的手段也是源自於恐懼,兩人同陷於泥淖,雖有個人陪著自己作伴淪陷,但卻不敢保證兩人想永遠保持這種狀態。
…戀愛果真是門學問啊。
感覺已經握在手中卻沒有一點實感,又感覺隨便一陣風便會帶走這份感情。
捧起水,往自己臉上潑灑,想藉此將不安的情緒沖刷帶走,拿起一旁的毛巾把臉擦拭乾淨,口中因牙膏而殘留的薄荷味,輕柔地流竄於齒間,帶來了些許安撫。
抬起頭,對著鏡中的自己輕輕一笑。
消極不過一個早上,這才是他相葉雅紀。
盥洗過後,相葉走回臥房,晨曦照亮的房內,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呆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頭低低的,身上穿著大一號的衣服,鬆垮的領口滑落到一邊的手臂,白嫩光滑的肩頭露了出來。
「二ノ?」
聽見他的呼喚,嬌小的人兒緩緩舉起頭,幾顆黑痣點在素雅白皙的臉蛋,總是在可愛中挾帶色氣,迷濛無辜的眼神像極了小動物,潔淨的琥珀色瞳孔如琉璃般透著迷人的光澤,絢麗的光彩彷彿偷偷訴說了關於某個世紀的羅曼史,深邃不見底卻流瀉一道光的瞳仁中迷迷糊糊映著他。
「有工作?」
二宮操著棉花糖似的嗓音問他,用一手的手背揉了揉眼睛。
「嗯,早上的外景。」昨晚不是才說過的嗎?不知道單純是迷迷糊糊的睡意或是二宮的小心眼希望聽見不一樣的答案,不管真相是哪一個,全部都讓二宮顯得更加可愛,相葉泛起一股溺愛,他坐在床沿,粗糙的指尖輕撫著二宮的臉頰,「你繼續睡吧。」
「我做惡夢了。」
「什麼樣的夢?」
「被十幾個相葉雅紀追著跑的惡夢。」
「喂、那才不是惡夢,是美夢!」
「嚇死我了…」
是醒了吧?不然才不會消遣他。
相葉懷疑地盯著二宮看,二宮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褪去了平時的犀利敏銳,雙眼睡意朦朧,即使渙散也有一番無法言喻的可愛,相葉的腦中除了可愛以外想不到其他形容詞,還有點驕傲地想著二宮就是不管怎麼看都可愛。
「まーくん,陪我睡嘛…」二宮突然雙手環上相葉的頸項,臉頰蹭著相葉的肩膀,如無尾熊掛在相葉的身上。
「我也很想陪你睡啊。」相葉一邊輕摸二宮柔軟的髮絲,一邊在二宮的臉頰上磨蹭。
二宮只有在兩種時刻特別黏人和特別聽話,一種是剛睡醒,處於夢境和現實之間錯覺的時候,另一種則是想睡覺,思考的能力從靈魂中抽離的時候,嚴格而論,其實這兩種情況是相同的,總之二宮在面對睡魔的時候最沒有抵抗力,大概二宮也從未想過要抵抗睡魔,一向隨興的二宮相當忠於自己的慾望和索求,這也是為什麼以前二宮在外景節目上也會光明正大睡午覺的原因。
「不行?」
「對不起。」二宮軟綿綿又格外黏稠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相葉全身都酥麻了,「但是早安之吻是可以的喔。」
「你剛剛已經親過了。」
「…你剛剛已經醒了?」
「不知道。」二宮依舊維持著無尾熊的姿勢,哼哼的笑著。
怎麼會不知道啊…相葉沒轍地笑著。
「啊、不過剛剛親的是臉頰喔。」
「對啊。」
「那現在要換親哪裡?」
「這裡。」
說完話的二宮將頭從相葉的肩膀移開,正對著相葉,閉上眼睛,慢慢地湊向相葉,薄薄的唇瓣貼上相葉的,口中的薄荷味尚未消散殆盡,淡淡香味順著親吻傳入二宮的口腔,二宮縮了一下身子,卻又很快耽溺在清新涼爽的微香,如一道薰風吹散夏季的悶熱。二宮往前湊近,側著頭,粉嫩的小嘴吸吮著他的下嘴唇,相葉打算讓二宮主動完成一切所以完全不動,二宮發現了他的企圖,不過沒有任何意見,小巧的舌頭一下子穿過齒間竄進了內腔,勾起他的舌頭,肆無忌憚地繾綣在一起。
二宮原本環在相葉頸間的雙手,有意無意地撥弄相葉的後頸,已然演變成挑逗的場面,相葉出於反射性地摟住二宮的腰,將人壓回床上。二宮似乎也不意外他的反應,專注於繼續挑弄他,跨在他兩側的雙腳輕輕蹭著他的身體,小小的舌尖也越來越深入禁地。
於是相葉確定了一件事。
這傢伙…絕對是醒了。
偽裝還沒睡醒的模樣可以多了一層防護,使人允許他做更多撒嬌的事情,凡事習慣事先找掩護的二宮,彆扭得非常可愛。
直到彼此的氣息將被親吻吞沒,兩人才停下危險的遊戲,貪玩的舌尖從他的口中抽出時,還刻意勾出一條情色的銀絲,無辜的雙眼水氣氤氳,白皙的臉頰刷上一抹嫣紅,紅潤的唇邊洩出一陣陣喘息,楚楚可憐的姿態收進眼底。
相葉徹底認輸。
「かず真狡猾啊。」
「嗯?」二宮假裝無知的偏著頭,用手背擦擦嘴邊不知道是自己還是相葉的唾液。
相葉當然曉得二宮喜歡逗他玩的惡趣味,也多虧二宮的調皮他整個人精神奕奕,雖然他有滿滿的興致想陪這隻小惡魔繼續玩耍,可是前提是必須完成工作,他還沒淪落到公私不分的地步,「我真的該走了。」
「殘念。」
「是啊。」
自己的額頭抵著二宮的,肢體仍然交纏一起,佔用對方的體溫和香味,忽然閃過一個想讓時間暫停於此刻的奢望。
如果能實現就好了。
「可以給我一個Kiss Goodbye嗎?」
「好啊。」
二宮仰起頭,在相葉的額頭上輕輕留下一吻。
抱緊了懷中的人,又開始妄想著──時間能否停留於此時。
End